嵊泗马迹山港口,海天蓝成一色。一艘巴拿马籍货轮卸下了从澳大利亚运来的半船铁矿石,准备驶往下一站。在它旁边的泊位,一艘中国香港籍货轮刚刚驶入码头,等待办理入境手续。
这里,是中国国门,是浙江唯一不与大陆相连接的海岛边检站。6月1日,“献礼建党百年 礼赞阳光国门”浙江边检大型融媒体采访活动第一站来到位于嵊泗的马迹山出入境边防检查站。
这里,也是浙江最“小”的边检站之一——民警职工38名,清一色男性,平均年龄28岁,其中执勤队平均年龄26.1岁。这支年轻“男团”管辖的宝钢马迹山港,是亚洲最大的铁矿石中转基地,年吞吐量6000万吨。
多出的1000万吨是怎么来的?
马迹山口岸,直接服务于宝钢资源有限公司马迹山分公司,出入的船舶全部为铁矿石运输船舶,90%以上来自澳大利亚、巴西两条航线。这里处于中国南北运输必经的黄金水域,有2座30万吨级码头、2个开放锚地。
“马迹山港原本设计的铁矿石年吞吐量是5000万吨,现在实现了6000万吨。多出的1000吨怎么来的?是一分钟、一小时抢出来的。”宝钢资源有限公司马迹山分公司副总经理曹卫说。
怎么抢?船舶的进出需要看潮汐。过了这个点,可能就要12个小时以后。“我们要抢时间点,以最快速度办好出入境手续。”曹卫说,好几个除夕,民警饭吃到一半,就跑去为中外籍船舶办理出入境手续,“很平常,他们365天24小时值守。”
马迹山边检站的民警也常算经济账。“这个卸船机抓斗,一斗下去就是30多吨铁矿石,每台吊机每小时可卸下2500吨铁矿石。我们的速度再快一点,就可以给企业省下很多钱。”执勤一队副队长罗志成说,马迹山边检站实施“最多跑一次”改革,国际航行船舶的大部分申报单证都在网上进行,20分钟左右就可为一艘外籍船舶办理好所有出入境手续。但他们总想再快一点,急企业所急,帮船员解忧。
罗志成已在马迹山工作10年。刚来时,他的执勤点就设在码头,吹着七八级的海风,呼吸着空气中淡淡的铁锈味道,一站就是12个小时。这个排球国家级运动员、学法律的湖南省优秀毕业生,怀揣梦想考进当时的浙江边防。第一次到嵊泗工作,曾一度焦虑到怀疑人生。
执勤民警对在港外轮进行全方位视频监控如今,24个高清摄像头已遍布马迹山各个卡口,实现24小时全天候无死角管控;“最多跑一次”改革不断深入,通关手续更加智能便捷。
罗志成的言语里,满是对工作的热爱。他发挥体育特长,组织民警开展基础体能训练;他的法学背景充分发挥优势,日常执法办案、法律常识普及都是他擅长的领域;他还把家从湖南搬到了嵊泗。
在海边猛烈的阳光下,铁矿石发出了独特的金属光芒,罗志成早已找回当初的梦想。
“入岛先得过三关”
“艰苦不怕苦,离岛不离心,偏远不偏安。”来到马迹山边检站,最先印入眼帘的是墙上这样一组标语。
2013年入伍,转制后是执勤一队民警的陈路说,离岛的苦,在他看来,“入岛先得过三关”——晕船呕吐关、太阳暴晒关、孤岛寂寞关。“一进入冬季,岛上店铺纷纷关门,岛民也回归舟山本岛。那段时间,最难熬。”
相伴的,还有铁矿石日复一日嵌入的红。陈路说,每次出发巡查,老班长都会提醒戴头盔、口罩。第一次巡查他不明白,回来时发现,口罩表面已被一层红色粉末覆盖,皮鞋也看不出原先模样。所以,这里的民警都会准备两双鞋,一双平时穿,一双巡查穿。
陈路口中的老班长是翁冠鹏,从2003年马迹山边检站创建的第一天守到了现在。
翁冠鹏有几个外号,同事们爱叫他“马迹”,轮渡码头检票的小姐姐则调侃地称他为“马晕”。
2003年冬,翁冠鹏从故乡安徽六安来到嵊泗。刚开始的一年多,他一上船就晕,“马晕”就来自于此。守卫海岛口岸,怎能上不了船?他每天坚持饭前练器械,中午练队列,下午练耐力,晚上练体能……对这位内陆汉子来说,“吐啊吐啊就习惯了”不是来自影视剧的梗,而是现实的磨砺。如今,他已是全站体能标兵。
18年来,翁冠鹏有好几次“转业回家的机会”,可每次“临门一脚”时,无限不舍又翻涌上来,家一般的归属感让他最终下定决心留下来。
马迹山边检站的年轻人,自编自导自演了一部短剧《愿作风中的石艾草》,主角是翁冠鹏。
石艾草,嵊泗海岸礁壁上特有的一种植物,无论土地是否肥沃,只要扎下根,就势必要枝繁叶茂。就像马迹山边检人,一代又一代守护着陆域面积不足33平方公里的泗礁岛,在潮起潮落间度过一年又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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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男团”的团长,是46岁的马迹山边检站党委书记、政委张占琦。对于这支队伍,他思考最多的是如何成长、怎样留人。
艰苦边远,基层一线,这是事实。2019年1月边防部队集体转隶后,马迹山边检站转改新警占42%,队伍年轻、业务能力弱,则是新问题。
为此,马迹山边检站实施了“人才兴站”计划。边检处处长刘月富英语专业八级水平,有两次维和经历,获得过联合国“维和勋章”和公安部“和平勋章”;两次参加全省大比武(边检业务、法制业务),拿下过全省英语单项个人第一、团体第二。如今,他有一项任务就是给年轻民警上英语课,课件、试卷都是自己出,考试不通过还要面对面辅导。
张占琦说,马迹山边检站党委还在想方设法出台从优待警措施,在民警成才、外出培训、家属就业、子女上学、婚恋等重难点方面狠下功夫。至今,已有6位民警家属落户于此。
这些对年纪最小的徐炜杰触动很大,21岁的他已有了劝说女朋友也来岛共创未来的打算。
年轻的“男团”,“最美”频出。翁冠鹏被嵊泗县评为“最美海岛卫士”,38人的团队先后走出过5位“维和精英”,其中参加赴利比里亚维和的徐飞被家乡评为“最美临沂人”……集体荣誉更是数不胜数,仅去年就获得浙江出入境边检总站先进党委、五星级党支部、先进基层党组织,获集体嘉奖1次等23项荣誉。
吉利和浙江联通为本次活动提供了保障服务芳华在海岛上绽放,警魂在磨砺中凝炼,这是对时代使命的最好答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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